本文转自:人民日报客户端李凯旋年6月-9月初,医院放射科外派干部,在甘孜州皮肤病防治院对口支援。9月5日上午,即将结束对口支援驻地任务的我在当地医生康平的陪同下,到海螺沟四号营地医务所完成最后一次调研。没曾想,这一待就是“三天两夜”;没曾想,这短短的49小时竟成为是我这一生中最难熬、也是刻骨铭心的时光。9·5泸定大地震发生时,我们正在海拔米的四号营地(索道上站),同时还有27名游客和9名工作人员。当日12点52分,四号营地海螺沟冰川后方传来连续巨响,随之是剧烈的上下震动,我们全被抛在了地上。等稍微定神往远处一望,看到整个海螺沟冰川冒起巨大白烟。瞬间,电停了,手机没信号,缆车停运了,大家意识到——发生地震了。由于四号(上站)与三号(下站)营地之间只有索道交通。大家被营地工作人员安置在候车室内,把希望寄托在三号营地的发电机,如果发电机工作了,缆车就能启动了。时间在一点点流逝,下午三点,天上持续下雨,气温骤降,原本稀薄的空气越发稀薄。我观察着大家,心里有种隐隐的担忧:照此下去,大家还能坚持吗?在这种非常时期,个别紧张情绪是正常的,但最可怕的是集体性精神崩溃。真是怕啥来啥,果然,有几名游客按捺不住了:“工作人员,这里是不是地震带?”“氧气这样稀薄,气温这么低,我们会不会冷死?”“三号营地会不会把我们接下去?”……场面一时失控,乱成一片。我看着大家,内心曾有一瞬间的犹豫和害怕,但长期以来医生的职业素养战胜了对余震和未知的恐惧。作为放射科医生,我们虽然日常不参加一线急救工作,但华西人毕竟经历过汶川地震以及数次地震救援、经历过新冠疫情的各种应急状态,我知道,此时应该是我站出来承担起所有人员的医务保障工作的时候了。于是,我和康平与四号营地工作人员取得沟通,决定立即搜集急救站医疗物资,准备应对游客可能出现的突发健康状况。随后,我在候车室对大声介绍说:“各位,医院放射科医生,虽不是急诊科专业医生,但竭尽全力帮助大家。我们的形势并不是大家想象那么糟糕,三号营地正在发电,看能不能用把大家运到三号营地。同时我们要做好最坏打算,今晚在山顶过夜,防止失温,做好自救。”也许是我真挚的语气大家滋生了对我的信任,我和康平趁热打铁,对大家做了基础性疾病调查。不问不知道,一问吓一跳:27个游客中高龄老人4人,高血压4人,心房纤颤1人,疑似骨折1人,红斑狼疮1人,还有1个神经性皮炎。更糟糕的是,所有患病游客都没有带药上山。情况真是不容乐观!我们预计全员可能在山顶过夜,发生高原反应的可能性极大,于是在工作人员帮助下到急救站收集医疗物资和氧气罐。我们一起对游客进行宣讲,统一安抚心情,告知高寒地带可能发生的身体状态,嘱咐保持温暖干燥,防止失温,避免情绪激动和过多运动。我们跟工作人员取得进一步沟通,建议有条件的情况下尽量转移到更低海拔,否则部分游客夜间出现生命危险的可能性较大;嘱咐大家喝热水,烤干鞋袜,用塑料瓶装热水给老年游客取暖,组装闲置沙发以供过夜。三号营地启动大型发电机后,我们根据工作人员安排,护送四位高龄游客乘首趟车率先下移,途中我们脱下了羽绒服给瑟瑟发抖的老人裹上。当缆车经过正在塌方山坡时,有老人过分惊恐并摇晃车厢,我们立刻对他们进行安抚。下午4点50分,大家乘着缆车到了三号营地,原来认为到了三号营地还会继续下行的四号营地部分人员躁动了:“还是下不去,这不是一样没救吗?”“看起来,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挨冷受冻。”“我们好久能下去?拿句话出来说。”……不良情绪犹如星星之火,让原本比较安静的三号营地因为这批“不满者”的到来变得怨声载道。到了三号营地,我们发现应急救援场所有游客、科考人员和工作人员72人,汇合原四号营地的36人,整整凑齐了“水浒将”。这么多人,如果不统一思想,那将乱成一锅粥。此时,必须要有组织来做好大家工作,海螺沟管理局工作人员牵头组织包括我和康平在内的21名党员成立了临时党支部,根据安排,我们为大家的身心健康“保驾护航”。我和康平又客串了一次“心理医生”,重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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